【大河财立方记者孙凯杰剪辑李博】当地时间5月3日，一年一度的“投资界盛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以下简称伯克希尔）股东大会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如期举办。正值94岁的CEO沃伦·巴菲特掌舵公司60周年，今年的大会受到格外关注。
长达近5小时的会议中，巴菲特与其接班人格雷格·阿贝尔、保险业务主管阿吉特·贾恩同台，共计回答了超过30个问题。在会议末尾，他宣布将于2025年年底卸任CEO，交棒至接班人格雷格·阿贝尔。
一个时代的终结：巴菲特将于年底卸任伯克希尔CEO
在会议结束前，巴菲特宣布：他将于2025年年底卸任伯克希尔CEO。
“明天伯克希尔董事会将召开会议，有一项目前只有我和我的孩子们（也是公司董事）知道的提议，将建议阿贝尔到年底时出任伯克希尔CEO。”巴菲特说，他“仍会留在公司”提供帮助，但“最终决定权”将属于阿贝尔；同时，他也无意出售伯克希尔的任何一股，但将逐步捐出。
现年62岁的格雷格·阿贝尔，是伯克希尔副董事长、非保险业务副主席，已经在伯克希尔工作了25年。2021年，巴菲特官宣他成为接班人。本届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表示，在这种资本投资的行业当中，想要找到阿贝尔这样的人才是不容易的。
在1965年接手了一家濒临倒闭的纺织厂后，沃伦·巴菲特创造了世界投资界的传奇。从1965年到2024年的60年里，他率领公司拿下超过55000倍回报率的成绩单，年化复合收益率高达19.9%，而同期标普500指数的回报率为390倍，年化复合收益率为10.4%。
若巴菲特年底顺利卸任，今年或许将成为他最后一次以台前身份亮相股东大会。
“贸易不应是武器，美国应该加强贸易”
股东大会一开始，巴菲特就回答了当下全球最为关注的贸易话题。
他称“贸易不应该是武器”。巴菲特认为，美国应该寻求与世界其他国家开展贸易。“在我看来，当全球75亿人对你心怀不满，而你们国内3亿人却在以某种方式炫耀自己的成就时，这是个重大错误——我认为这既不恰当，也不明智。”
不过，在这段表述中，巴菲特并未指名道姓地提及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
巨额现金、美股动荡和美元
伯克希尔财报显示，截至2025年第一季度末，公司现金储备超过3477亿美元，创下历史新高，现金储备占到总资产的比例远超过去25年的平均数字。目前，伯克希尔实际拥有整个美国国债市场近5%的份额。
在股东大会上，他表示，伯克希尔将找到机会使用现金，但不是现在。“你会时不时地发现一些东西，但这非常偶然。不太可能明天就出现这个机会，但5年内是有可能的。”
2025年以来，美股三大指数悉数下跌，但巴菲特在2024年就已大幅减仓，如今看来令人叫绝。谈及市场波动，他认为相比于1929年的市场表现，近期的美股并非重大波动，也不算是一场剧烈的熊市。
“1930年我出生的那天，道琼斯工业指数是240点，之后一度下探至41点，而现在已经是超过40000点了。”他提到，对于投资者来说，持有的股票下跌15%，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对此心态有所波动，需要改变个人的投资理念。
现场提问者还问道，储备大量现金是否为平稳交接班做好准备。对此，巴菲特幽默回应：“我可不会做这么高尚的事，仅仅为了让格雷格·阿贝尔日后看起来风光，就放弃自己的投资机会。”这一妙语顿时引发现场观众的哄堂大笑。尽管已94岁高龄，巴菲特的声音略显沙哑，但其流畅且风趣的言辞依然令投资者赞不绝口。
探讨人工智能：尚未发现其在保险行业中的最佳应用方式
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和伯克希尔副董事长阿吉特·贾恩解答了关于AI对保险行业影响的问题。贾恩说，在他看来，AI毫无疑问是当下的游戏规则改变者，它将改变我们评估风险、为风险定价、销售风险的方式，以及最终处理理赔的方式。目前，保险行业已经开始运用AI，但伯克希尔还没有找到使用AI 的最佳方式，更倾向于等待具象化的机会再投入大量资金。
巴菲特对此补充道，对于未来伯克希尔是否会在保险业务中使用AI，将由贾恩来决定。
对于年轻人投资的建议：和尊敬的人成为朋友
“我真希望我在年轻的时候会有人给我这方面的建议。”在面对一位年轻人提问投资的建议时，巴菲特如是说。
他表示，如果你的人生有一个方向，那你就要努力让那些你钦佩、渴望成为的人成为你的朋友。“我并不是说这是成功的唯一途径，但我认为这一定是成功最愉快的方式。”
阿贝尔接手后，伯克希尔的资本配置是否会变化
下一任CEO上任后会采取何种举措，无疑是投资者最为关注的问题。2025年至今，美股三大指数均有下挫，巨头科技公司市值不断蒸发，而伯克希尔-A股价则逆市上扬。
阿贝尔介绍，伯克希尔始终崇尚的投资文化，都是建立在巴菲特长期形成的成果上。我们始终重视伯克希尔的信誉，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大的财富。巴菲特曾经提醒大家，在做任何投资决策时，第一件事是看清楚损益表，了解真实的数字。
体量和现金的持续增加，也给伯克希尔的投资带来了压力：如何配置这些资金，正在愈发变难。同时，阿贝尔强调，伯克希尔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依赖别人，也不会依赖银行贷款来进行资本运作。无论是保险还是非保险业务，都必须有充足的现金流，确保伯克希尔能够持续运作。
在投资公司方面，也如巴菲特所说，伯克希尔始终坚持“长期经营”，无论是1%拥有，或者是100%拥有这些公司，一定要了解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些公司的经济愿景是什么样子，五年或十年之后，或者是二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如果看不到这样的远景就不会进行投资，无论是100%或2%都不会进行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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