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市场关注全球央行官员在怀俄明州杰克森霍尔(Jackson Hole)的集会,期望从中寻找美联储是否准备再度升息的线索。但是,比起何时加息,央行大佬们关注的是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未来经济衰退迫使他们逆转货币政策,他们该怎么办?
此时各界正在担心全球各央行抗击衰退的火力薄弱,各国当局可能需要彻底改变带领本国渡过经济周期的策略。上周,旧金山联储备主席威廉姆斯提出的一条建议是,设定更高的通胀目标,以使央行在衰退来袭时拥有更大的回旋余地。
距离金融危机爆发已经8年之久,尽管推出了空前规模的货币刺激,很多发达经济体仍徘徊于乏善可陈的经济增长和低迷的通胀。在利率处于或接近下限的情况下,几乎不存在进一步降息来刺激增长的空间。
杰克逊霍尔全球央行年会
美联储前副主席、现就职于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的科恩(Donald Kohn)表示,“这场辩论实际是关于下次衰退以及我们拥有多少政策空间抵御衰退。我们确实需要进一步反思央行有多大的宽松政策空间。”
政策制定者感到惴惴不安是因为证据显示所谓的中性利率(经济以趋势增长率增长、通胀稳定时的利率)陷在严重偏低水平。造成中性利率下降的原因包括:微弱的生产率增长、人口老龄化、以及全球储蓄过剩。
在中性利率极低的情况下,央行对经济的影响力也会“缩水”。央行可以通过上调政策利率抑制经济活动,但是却没什么空间通过降息刺激经济。俄勒冈大学的经济学教授蒂杜伊(Tim Duy)就直言,“央行似乎缺乏引导经济活动的必要能力”。
另一方面,以更高通胀率为目标的吸引力在于,它意味着更高的较长期利率,因此可以在衰退袭来时拥有更多的降息火力。
前美联储经济学家、现在就职于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的加尼翁(Joseph Gagnon)表示,这种理念的时代已经到来。他说:“如果你在通胀率处于4%、而非2%的情况下进入衰退,那么整个利率结构都会更高。”
然而,科恩认为,上调通胀目标不是“稳操胜券”的政策变动。“2%或许接近极限,但是3%可能就太高了。”
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在未来出现衰退时,财政部门、而不是央行需要挑起更多重任。例如,杜伊支持上调通胀目标或名义国内生产总值(GDP)目标,但是他还表示,美国需要在预算计划中加入新的“自动稳定器”,在衰退时支撑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