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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股消息 | 临床抗体制药公司中国抗体递交港交所主板上市申请

2019-07-09 09:39:00来源:网络
责任编辑:第一黄金网
摘要
本文来自 微信公众号 “腾讯创业”。谁也想不到,在2014年,该公司的营收仅仅为7500万美元,公司只有近1000名员工

本文来自 微信公众号 “腾讯创业”。

谁也想不到,在2014年,该公司的营收仅仅为7500万美元,公司只有近1000名员工。而如今他们的员工数量上涨到了1.2万人,并成为了美国估值最高的初创企业。

划重点:

1、孙正义之所以愿意投资WeWork,是因为他认为这家公司能做的事情远比将工位出租给个人和小企业多的多。在WeWork成立之初,WeWork的创始人之一诺依曼曾称WeWork为“全世界第一个实体社交网络”,他的目标是要打造一个能够处理空间租赁、设计、建造和管理的大规模商业机器,希望WeWork能够孕育出无数个成功的企业。

2、诺依曼不仅在投资人面前展现了迷人的个人魅力和高超的口才,这两个特性也让他成功地组建起了一个团队,大量员工心甘情愿地拿着较低的工资进行长时间的工作,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正在为一家有可能改变世界的企业工作。

3、与此同时,WeWork的一些问题也不得忽视。比如业界有人用"企业内部,员工和高管用人混乱、让人反胃和不端行为"等关键词来形容WeWork的公司环境,这与公司所取得的超快增长速度格格不入。并且公司业务也存在问题:去年公司亏损高达19亿美元。

WeWork联合创始人、CEO亚当·诺依曼

正文内容:

今年1月初,We Company公司(此前名叫WeWork的公司)的员工聚集到洛杉矶参加该公司一年一度的峰会。峰会的形式同样接近于一个休闲聚会,而不像是传统的企业活动。

著名摇滚乐队红辣椒(Red Hot Chili Peppers)进行了表演,著名演员贾登·史密斯(Jaden Smith)和亚当·里平(Adam Rippon)也发表了致辞。吹牛老爹(Diddy)和阿仕顿·库切(Ashton Kutcher)宣布了年底创意大奖的获奖者。而WeWork的创始人之一亚当·诺依曼(Adam Neumann)也走上了台,他身高达到了6.5英尺(约合1.98米),一头深色的头发,如今他已身家数十亿美元,并且依然保留着定期去冲浪的习惯,他曾经还在办公室附近享受滑板的乐趣。诺依曼在洛杉矶告诉他的员工们,更名为We Company之后,公司将会有三个主要板块:WeWork、WeLive和WeGrow。

如今的WeWork分布在全球28个国家100多座城市,拥有485个办公地点,吸引了46.6万个会员。但是,谁也想不到,在2014年,该公司的营收仅仅为7500万美元,公司只有近1000名员工。而如今他们的员工数量上涨到了1.2万人,并在以每周100人的速度增加着。当Uber登陆纽交所后,We Company如今成为了美国估值最高的初创企业,如今他们的估值已经达到了470亿美元。今年4月底,诺依曼宣布该公司已经提交了申请,并且准备开始IPO进程。这样的独角兽公司是如何长成的?

WeWork的创始人诺依曼

诺依曼出生于以色列,在2001年的时候来到了纽约,据他自己说,他的童年非常艰苦。在7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在人生中的前22年中,他在13个不同的地方居住过。在和姐姐搬到纽约Tribeca公寓之前,他在以色列海军服役了5年的时间。诺依曼的姐姐曾获得过以色列青少年选美冠军,之后成为了一名成功的模特。诺依曼在巴鲁克学院上了商业课程,他曾对他的同学说过,在刚刚来到纽约的那段时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俱乐部中,和城市里的每一个姑娘搭讪,然后寻找成为富人的方法。

也是在这段时间,诺依曼从巴鲁克学院退学,开始追求自己的第一个创业项目:一种可折叠的女式高跟鞋。但是这个项目没有成功,所以他选择了转型。作为一名未婚、无子的20多岁的单身男性,诺依曼开始卖一个名为Krawlers的婴儿爬行服,这个爬行服内置了膝盖缓冲垫,它的广告语是:“孩子只是不会说话,并不是不疼。”

然而Krawlers这个项目同样没能获得成功。2008年经济衰退期间在接受《女装日刊(Women’s Wear Daily)》采访的时候诺依曼说到:“我们已经注意到了经济环境正在遭遇困难。”那个时候,诺依曼已经认识了米盖尔·麦克维利(Miguel McKelvey),这是一位与诺依曼有着相似成长背景的建筑师。诺依曼成长于以色列的基布兹,而麦克维利成长于俄勒冈州的尤金市,同样也是由单身母亲抚养成人。在大学建筑系毕业之后,麦克维利前往东京,并且开创了一个名叫“English,baby!”的网站,这个网站用美国流行歌的歌词作为学习工具,教日本人学习英语。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厌倦这项工作,于是来到了纽约,加入了一家布鲁克林建筑机构,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年,并且设计了American Apparel的门店。到了2008年,麦克维利成功说服诺依曼放弃Krawlers,那时候诺依曼为了节省房租,将办公室的一部分转租给了其他公司。两个人都渴望做点新的东西,在经过一阵头脑风暴之后,麦克维利和诺依曼说服房东允许他们去做一个实验:他们租下了房东其他一些物业,然后将它们进行分割,成为了半公共的办公空间,然后再将这些空间转租出去。

从Green Desk到WeWork的创办

他们最初的办公空间Green Desk立刻收到了欢迎,房东希望能够将他位于布鲁克林的其他地产也做成类似的形式。但是麦克维利和诺依曼决定卖掉自己的业务,然后去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2010年,他们在Grand和Lafayette大街的街角开设了第一个WeWork办公空间。这个办公室有着裸露的砖块和电线,而这些复古的装饰都是麦克维利自己安装上去的,他们对这个办公空间的定位更像是一个精品酒店,而不是传统的办公室。

这个WeWork旗下的第一个办公空间如今依然存在,它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诞生。9年过去之后,如今它稍显破旧,但是依然有许多小公司在这里的玻璃办公室里面工作这,其中一些公司是这个空间诞生之后就已经入驻的。现在,附近的街区已经有了另外4个WeWork办公空间,而在这座城市中WeWork办公空间的总数已经达到了66个。考特尼·华莱士(Courtney Wallace)是WeWork的老员工,他自2011年起就一直在这里工作,他告诉我对于WeWork所取得的增长,他感到非常惊讶,但是他认为诺依曼本人却并不会太惊讶。他说到:“我觉得诺依曼会说,唯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WeWork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取得当前的成绩。”

诺依曼和麦克维利并不是“众创空间”一词的发明者——《纽约时报》曾发表过一篇文章详细解释了这个概念,而且最近几年来市场上也出现了大量类似的企业——但是这两个人却很早的就看到这个领域能够为他们带来丰厚的回报。那段时间,地产租赁的价格相对较低,即使是在曼哈顿这样的繁华地区;被企业裁员的员工需要找个地方去开始他们的副业;千禧代年轻员工对办公室的要求也更高,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饮水机和传统的小隔间。尽管麦克维利将自己的设计和建筑知识带到了WeWork,但是诺依曼依然带着巨大的热情进入了纽约的地产世界中。他搞定了WeWork第二个空间的租赁合同,这个办公室正对着著名的纽约帝国大厦。在参观了年轻地产大亨杰拉德·库什纳(Jared Kushner)的一处地产之后,诺依曼连哄带骗地将库什纳带到了一个酒吧里,在几杯龙舌兰酒下肚之后,他们通过掰手腕的方式结局了对于租赁价格的分歧,诺依曼赢过了库什纳。直到如今,诺依曼和他的夫人依然和库什纳及其夫人、美国总统特朗普之女伊万卡·特朗普(Ivanka Trump)保持着亲密的关系。2011年的时候诺依曼曾说:“过去的十年是属于‘我’的十年。而现在的这个十年则是属于‘我们(WE)’的十年。”

在过去这些年中,WeWork孵化了许多成功的企业,例如床上用品企业Brooklinen,和视频流媒体网络企业Cheddar等。最近,一些著名企业也在WeWork那里租赁了办公空间,例如Facebook和亚马逊等。

然而,要想颠覆已经成熟许久的商用地产行业需要大量资本的支持,好在诺依曼非常善于打动投资人。截止到目前,诺依曼已经成功获得了超过120亿美元的风险资本,该公司早期的投资人都对诺依曼的精力和野心赞不绝口。2015年,诺依曼曾宣称:“在火星上建立WeWork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目标。”特曾告诉WeWork的员工,他已经见过了埃隆·马斯克(Elon Musk),他向对方介绍了WeWork的业务,并且准备在未来在火星上建立办公空间,可惜马斯克对此并不感兴趣。早些时候,诺依曼还曾对他的朋友说,他希望建立起一个价值1000亿美元的业务。

诺依曼不仅在投资人面前展现了迷人的个人魅力和高超的口才,这两个特性也让他成功地组建起了一个团队,大量员工心甘情愿地拿着较低的工资进行长时间的工作,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正在为一家有可能改变世界的企业工作。在WeWork内部,诺依曼有着一种神秘的色彩,但是他自己对此却总是轻描淡写。他说过自己曾经一度每天工作20个小时,而且经常在半夜把公司的高管叫起来开会。一名前WeWork告诉我:“我曾经参加过凌晨2点开始的会议,而且诺依曼自己还迟到了45分钟,但是那次会议是一次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会议。”很多人都对我说,他们对于WeWork的愿景都非常买账,前提是诺依曼本人要进行宣讲。每一周开始的时候,WeWork的员工在下班后都不能立刻回家,而是要参加一个名为“感谢上帝,又到了周一”的团建活动,这个活动会持续好几个小时。一般情况下诺依曼都会发表结束语,之后员工会在办公室里一边走动一边喝龙舌兰酒。

办公室的氛围像是派对一样

从创立之初,WeWork就经常举办这样的活动,让办公室氛围像是派对一样,这家公司会为员工提供免费的啤酒。一名WeWork的前员工透露,诺依曼曾在她进行面试的时候就用龙舌兰酒招待了她,公司机会每一次活动上,都少不了酒精饮料的身影,该公司的员工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这些酒精饮料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一种福利。很多员工都能说出诺依曼最喜欢哪种龙舌兰酒,它就是Don Julio1942,全美各地的WeWork空间都会准备这种酒,当诺依曼前往的时候他们就会把酒拿出来。2014年的一个清晨,在WeWork于华盛顿特区的办公空间开幕后不久,一名员工来上班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游戏间像是被洗劫了一般。这名员工在看了前一晚的监控录像后发现,原来是诺依曼和WeWork的副总裁迈克尔·格罗斯(Michael Gross)在这里一边玩游戏一边喝酒。

WeWork还有另外一个名叫“夏令营(Summer Camp)”的活动,这项活动对于一部分员工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福利,而对另外一些员工来说却是一个噩梦。这是一个持续多日的活动,活动最初的举办地点位于WeWork高管所有的一个营区内。这个聚会上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例如瑜伽、扔斧子、在树叶上画画以及鼓乐队表演等等,公司还会请来一些出场费用不菲的知名艺人来进行表演。烟鬼组合(Chainsmokers)曾来这里表演,而他们的报酬并不是现金,而是WeWork公司的期权。加拿大著名歌手威肯(Weeknd)也曾专程坐着直升机来这里表演。公司员工组成的乐队TenaciousWe也曾进行过表演。该公司一名前高管说到:“这个活动上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食物是这个活动上唯一的不算丰富的东西。”

2017年,这项活动的举办地被转移到了位于伦敦市区之外的一个公园里;员工从世界各地飞来这里。其中一个员工对我说,他和他的同事在这个活动上径直走向了吧台,每人要了两瓶红酒。他说到:“他们会给你两瓶红酒,然后我们会把它们喝干。”另外一名在2017年准备离职的员工说,那天她在帐篷里醒来,发现另外一名不认识的员工正在她的帐篷顶上小便。在谈到这个夏令营的时候,她说到:“WeWork所有24岁以下的员工都会告诉你,这是他一生中最有意思的周末。但我参加这个活动可不是为了让别人在我脑袋上尿尿的。”

这个夏令营也是诺依曼的吸引力巅峰期。据英国地产媒体《地产周刊(Property Week)》报道,在去年的夏令营上,诺依曼和自己的夫人以及麦克维利站在台上,与此同时台下的员工都在欢呼着“Olé,Olé,Olé”。一名来自印度的员工开始高喊:“加油,WeWork,加油!”,另一名来自加州的员工开始呼喊:“你正在改变世界,亚当,我们爱你!”奥古斯托·孔特拉斯(Augusto Contreras)是一名来自墨西哥城的员工,他在这次活动上成功地向女朋友进行了求婚。他在公司的博客上写到:“我当时感觉自己周围都是我的亲人。”

WeWork公司的快速扩张之路

2017年,WeWork第200个办公空间正式开幕,这个办公空间位于新加坡,而诺依曼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的野心的合伙人。这个人就是日本巨头软银的领导人孙正义。仿佛就是在一夜间,软银从风投界一个小玩家瞬间变成了全世界最大的投资机构,他们给初创企业提供的资金,超越了很多风投机构的想象:2016年,软银成立了愿景基金(Vision Fund),这是一个规模达到了1000亿美元的投资基金,主要投资方为沙特阿拉伯政府基金,这个钱多到无处安放的政府基金为愿景基金提供了450亿美元。愿景基金开始了自己的大规模投资,他们投资过的企业包括Uber、Slack、DoorDash等等,他们的投资哲学如今已经被人所熟知:迅速将一家企业培养成行业内的领导者,不计较利益。

孙正义与诺依曼在WeWork的总部进行了会面,并且明确表示自己只有12分钟的参观时间。在这短短的12分钟之后,他邀请诺依曼上了自己的车,在车里孙正义用自己的iPad草拟了对WeWork的投资计划,他要想对WeWork进行44亿美元的投资。孙正义告诉诺依曼,要将WeWork的规模发展到比他自己最早预想的大10倍。他还要求诺依曼意识到一点,在一场战斗中,当个疯子比当个聪明人更有用,他认为WeWork当前还是不够疯狂。孙正义认为,WeWork有可能会价值“数千亿美元”。

孙正义之所以愿意投资WeWork,是因为他认为这家公司能做的事情远比将工位出租给个人和小企业多的多。在WeWork成立之初,诺依曼曾称WeWork为“全世界第一个实体社交网络”,今年春天他曾表示,从软银那里获得的投资只是用来为各种增长做基础工作。他说到:“我们当前的投资是要打造一个用来获取海量营收的基础设施。未来将会有无数的营收在在这个基础设施上产生。”诺依曼曾多次表示,WeWork当前的阶段,就像是亚马逊当初只卖书的阶段。他的目标,是要打造一个能够处理空间租赁、设计、建造和管理的大规模商业机器,他希望WeWork能够孕育出无数个成功的企业。但是截止到目前,WeWork还没能实现这个目标,例如他们一直都在尝试将各种服务卖给企业会员,例如医疗保险和商业软件,但是今天这部分收入只占该公司总营收的5%。

该公司的估值正是建立在他们的理念之上的,有人说WeWork不算是一家科技企业,但是至少它也是一个有着科技思想的企业。就连WeWork的竞争对手也不得不承认这家公司的租赁、分割、转租的方式让他们能够以较快的速度进行扩张,并且能够控制好成本。

最近一段时间,WeWork还在对技术进行投资,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更好的了解人们使用办公空间的方式。该公司CTO希瓦·拉贾罗曼(Shiva Rajaraman)表示,WeWork的办公空间有点像亚马逊的仓库,但是他们的办公空间更有灵魂。该公司开始使用数据来提升会议室的管理,并且用数据来分析客户的兴趣,从而更好的筹划社区活动。拉贾罗曼表示,他们发现位于布鲁克林和旧金山的WeWork会员更喜欢都市园艺活动。一位来自Flatiron WeWork办公空间的管理人员表示,自从开业以来,他们最大的发现就是这里的人们喜欢坐在房间后部靠近窗户的办公桌边。他说到,这是他们此前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他表示人们的这种喜好事实上是非常合理的。

WeWork就像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基布兹(以色列的一种集体社区),弱者无法在这里生存,一方面,这里有一个社区。而另一方面,你猎杀到什么就要吃什么。”

从实际意义上看,软银的注资帮助WeWork解决了快速扩张以及地产价格上涨所带来的成本上涨的问题。而且这笔资金也帮助WeWork获得了更多的客户。在获得软银投资几周之后,WeWork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什洛莫·西尔伯(Shlomo Silber)是纽约另一家众创空间企业的老板,在犹太新年之后,他的手机上接到了多封邮件,这些邮件都来自他的客户,这些客户将WeWork发给他们的邮件转发给了西尔伯。WeWork邀请西尔伯的客户与西尔伯解除租约转而入驻WeWork,而WeWork将会承担赔偿金,另外WeWork还给这些客户提供了为期一年的免费租赁期。WeWork的入驻率开始直线走高,但是续约率却开始出现了问题。很多WeWork办公空间的员工都表示,一些精明的企业开始了“薅羊毛”行为,他们在几个月的免费期结束之后就不再续约,然后等待新的WeWork办公空间开张,再继续去蹭新店的免费期。

对于增长,WeWork有着近似贪婪的胃口,作为一个曾宣称将围绕社区打造业务的创业者,诺依曼也采取了一些传统地产大亨经常使用的手段。2015年,一名旧金山市中心的地产主赶走了两个企业租户,从而给WeWork让路,当时有报道称WeWork开出了相当于原价格两倍的租赁价格。2017年,诺依曼给著名投资机构黑石集团(Blackstone)的一个高管打了电话,他抱怨黑石集团投资了WeWork的一个竞争对手。还有一次他告诉一位来自纽约的地产主,由于这名房东将物业租给了另一家众创空间企业,诺依曼不仅计划要挤垮这个竞争对手,还明确表示不再与这名地产主进行合作。

WeWork还曾状告一些竞争对手存在商标侵权行为,例如UrWork、WE Labs和Hi Work。在2017年的一个诉讼中,WeWork表示状告UrWork商标侵权,后者表示WeWork没有“Work”一词的独家使用权。但是WeWork认为“对方公司的名称与自己存在相似性,都是用一个两个字母的单词再加Work一词”。

诺依曼和麦克维利都用了自己的童年经历来阐述WeWork这一概念的形成,诺依曼还将以色列的基布兹形容为一种“失败的社会实验”,他认为这种社会形势存在缺陷,因为“每个人都赚着同样多的钱”。他说到:“WeWork就像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基布兹(以色列的一种集体社区),弱者无法在这里生存,一方面,这里有一个社区。而另一方面,你猎杀到什么就要吃什么。”

5月的一个下午,我来到了Thrive Global公司的总部,这个总部正是由WeWork所设计。Thrive Global由阿里安娜·赫芬顿(Arianna Huffington)所创立,该公司希望能够“终结压力和过劳病”。赫芬顿与WeWork公司的一名PR代表一同迎接了我,

备受争议的公司文化

WeWork最近正在努力拓宽其业务范围,不再局限于为小企业提供办公空间,帮Thrive Global所设计的这个总部,就是WeWork业务拓宽计划的一部分。如今,WeWork超过40%的业务都来自员工超过500人的大企业,一些企业甚至租下了一整个WeWork空间供自己的员工使用。WeWork在格林威治村拥有一个10层的办公空间,而这一整栋楼都被IBM公司租下。在内部装饰方面,这些租用了WeWork办公空间的企业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使用WeWork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在沿用的装修风格;另一种则是付出额外的费用,让WeWork进行定制装修,这项服务的名字叫做Powered by We。Thrive Global公司选择了前者,这个办公空间拥有一些WeWork标志性的电话亭,不过它们的颜色更明亮一些,新的颜色是亚当·基梅尔(Adam Kimmel)所设计的,他以前曾是一位时尚设计师,而如今他的角色是WeWork的首席创意官。基梅尔对我说,WeWork现在拥有一个由50名视觉艺术家所组成的设计团队,这些人每个月会做出超过1000个设计方案。在点缀方面,霍芬顿并没有选择这个团队的作品,而是选择了自己女儿的作品。

We Company的总部位于纽约的切尔西区,这里有超过1000名员工,这里就像是一个试验场,该公司正在探索如何为规模更大的企业提供服务。We Company未来将会把总部搬到位于第五大道,也就是著名的Lord&Taylor旗舰店的所在地,不久前We Company刚刚收购了这块地产。We Company当前的总部共有6层,在进入之后你会看到一个服务周到的咖啡馆,和一个摆满了沙发、躺椅,面积几乎和著名家居品牌West Elm的展厅一样大的“客厅”。这里摆着桌上足球和台球桌,还有三台电子游戏机。除此之外还有WeMRKT,该公司发言人称这里是一个“办公室内的酒窖”,旁边是一个提供啤酒、苹果酒、冷萃咖啡、摩尔乐红酒、加州葡萄酒、康普茶和塞尔脱兹气泡水的厨房。

除了诺依曼和少数几个高管之外,这个总部机会没有人拥有固定的工位,一些WeWork员工称,为了找到一个足够安静、足够私密的办公桌,他们经常需要进行体力和脑力上的争斗。和其他WeWork空间一样,在这里想要有一个专用的电话亭简直就是一种奢求。乔尔·斯坦豪斯(Joel Steinhaus)是WeWork的一名高管,他告诉我以前在花旗银行工作的时候,每个员工的空间大约在200-250平方英尺(约合18-23平方米),而在WeWork这一数字变成了50平方英尺(约合4.6平方米),但是另一名公司发言人对我说员工的实际办公空间要高于这个数字。而且WeWork声称,他们所提供的公共空间和便利设施能够弥补人均空间缩小所带来的不足,而且这种所谓的拥挤实际上能够带来一些好处。有多名WeWork员工都曾对我表达过类似的观点,他们说这种狭窄的楼梯和走廊能够强迫人们与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人进行互动,从而加强他们之间的联系,培养其社区感。

打造社区一直以来都是WeWork所承诺的东西,他们打动大企业所凭借的不仅仅是前卫的设计和灵活的租赁条款,还有WeWork自己所宣称的“WeOS”,也就是他们帮助企业优化空间和企业整体文化的能力。2017年,麦克维利并指派为该公司的首席文化官,而且他也非常喜欢使用WeWork众多内部口号中的这一个:“将爱进行操作化(Operationalize Love)”。

但是在很多次采访中,WeWork的很多现任和前任高管与员工都对该公司的文化提出过质疑,他们认为WeWork的文化不值得传播。尽管该公司的有这样一个口号:“要拥有生活,而不仅仅是谋生(Make a Life, Not Just a Living)”,有报道称该公司各个级别的员工每周都需要工作60-70个小时,而且公司还会强制员工参加“感谢上帝,周一又到了”和“夏令营”这样的活动。在年会上,该公司会发给每个员工一个手环,有专人在签到台负责扫描这个手环,从而监测员工是否参加了活动。如果员工多次缺席活动,他们的经理将会收到通知。多名员工都是这样描述WeWork的工作周期的:新人加入公司,被公司的使命所感动,然后被榨干,选择离职,之后新的人又加入进来。多名管理人员都对我说,诺依曼对员工的鼓舞,对于这家公司来说至关重要。其中一位管理人员说到:“从业务的角度来说,这种文化的确起到了作用。”

许多员工还表示,公司内部的人事变动简直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程度。多个人对我说,诺依曼曾经表达过这样一个想法:每年对公司20%的员工进行换血,或是通过榨干员工让他们自己辞职,或是通过解雇员工的方式,以此让留下来的员工时刻保持警惕。但是诺依曼本人否认了这个说法。媒体曾经报道过两次WeWork的大规模离职事件,对这两次报道,该公司的说法都是裁去了一些工作效率低下的员工,属于企业运营中的正常举措。一位WeWork前管理人员对我说:“在WeWork工作的时候,你会觉得这里缺少文化,对于一家兜售文化的企业来说,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如果说这里有文化,那么这个文化就是随时有人出入的大门。”在获得高速增长的同时,WeWork也需要进行快速的招聘工作,在这个招聘的过程中他们也曾遇到过一些挑战:2015年,诺依曼狠狠地责备了招聘部门,称他们对候选人的背景调查做的不够好,因为他发现WeWork雇佣了一个有前科的员工,这名员工几年前曾通过欺诈的方式获取工作,而且还有过骗取钱财的行为。

对于增长的过分关注,很多时候都会让企业忽视其他方面的问题。有人对我说,当WeWork只有100多名员工的时候,诺依曼曾与公司的另外两个高管格罗斯和诺阿·布罗斯基(Noah Brodsky)接受员工的提问。有员工称公司的领导团队缺乏多样性,诺依曼驳斥了这个观点,并且用自己和台上的另外两个人来作为论据,他说到:“我的头发是深褐色的,迈克尔的头发是金黄色的,而且我们还有红色头发的诺阿。”

许多员工和管理人员都认为,WeWork的文化很多都起源于诺依曼自己,他制定的一些规则会让其他人感到匪夷所思。去年夏天,他在公司全员会上宣布,WeWork员工将不能再报销含有肉类食品的餐费。连公司的一些资深员工都不知道诺依曼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有什么意义。成百上千名员工加入了一个Slack频道,他们在这里探讨公司的这项政策,而同时另外一些人则找到了对策:一个来自纽约科技行业的人曾透露,WeWork的一些员工在与她吃过饭之后,要求她去自己的公司报销餐费。

而公司的顶级决策层,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私人俱乐部。高管中很多人都是诺依曼来自以色列的朋友,以及他的家人。在一次高管聚会上,诺依曼甚至半开玩笑地称任人唯亲是一种美德。有一次一名年轻女性来WeWork面试,管理人员问她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有没有男朋友(这名管理者后来被解雇)。去年,两名女性员工称自己根本找不到公司的首席创意官,也是她们的直接汇报对象基梅尔。不久之后基梅尔表示她没有见这两位女下属,是因为他和他的夫人,女演员莉莉·索博斯基(Leelee Sobieski)之间有一个约定,那就是彼此不能单独与异性见面。今年10月,该公司企业文化前负责人卢比·阿那亚(Ruby Anaya)将WeWork告上了法庭,她声称自己在公司的年会和夏令营上都遭到了肢体猥亵,目前这个诉讼正在等待宣判。

许多人都曾经表示,他们担心公司内的年轻员工会受到这种企业文化的不良影响。一名当前正在自己创业的前WeWork员工对我说:“我花了很多的时间来研究企业文化和人力资源,我发现,如果你总是担心其他人的想法,你的工作速度会受到影响。”而另一位WeWork的员工则对我说,在公司工作的这段时间,让他思考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他运营着自己的初创企业,他会有什么与WeWork不同的做法。这名员工提到了Facebook的口号:“你可以快速前进,打破陈规(move fast and break things),但是你不能快速前进,击垮员工(move fast and break people)。”

分支业务:WeGrow和WeLive的诞生

WeWork只有少数几名女性高管,而其中之一就是诺依曼的夫人丽贝卡·诺依曼(Rebekah Neumann)。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情形如今已经成了公司内部的一个传说:丽贝卡对当时还在经营Krawler婴儿爬行服的诺依曼说,他现在做的东西都是“狗屎”,他需要做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诺依曼对我说:“丽贝卡和我是生活中的联合创始人。我们相遇之后,她突然把 ‘生活游戏’这样的字眼添加到了我的词典中。”

丽贝卡在康奈尔大学学习了商业和佛学。在毕业之初,他先是选择了前者,成为了一名Smith Barney公司的股票经纪人,之后她又前往印度学习了瑜伽。她还曾跟随自己的表姐格温妮丝·帕特洛(Gwyneth Paltrow)一起演过戏,但是她并没有坚持下来。她对诺依曼说,如果想要娶她,诺依曼要先获得“修行”,之后她将诺依曼介绍给了喀巴拉,日后诺依曼将卡巴拉称为WeWork诞生的基础。他还曾鼓励多位公司高管前往喀巴拉中心去与一位“导师”会面。诺依曼夫妇一共有5个孩子,在很多公司的活动上,丽贝卡都曾赞美过母性的伟大,并且还对WeWork的员工们说过一些让他们感到不舒服的话。例如在去年的夏令营上,在谈到帮助自己的丈夫创业的时候,她说到:“女性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帮助男性实现生命的召唤。”

在这家公司里,丽贝卡有着多个头衔,她目前是公司的首席影响官、WeGrow的负责人。WeGrow是位于WeWork切尔西总部三层的一个学校,于2017年开业,该公司将这个学校称为是一个“有社会意识的创业学校,旨在解放每一个孩子的超能力”。WeGrow项目包括了Flatiron School,这是WeWork在2017年收购的一个面对成人的编程培训机构。

诺依曼夫妇成立这个学校的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孩子进行学习的学校。这个学校的学费有两档,3-4岁的孩子为3.6万美元,5-11岁的孩子为4.2万美元。在WeGrow成立的时候,在教育方面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接受过什么培训丽贝卡说:“在我看来,上小学的孩子也可以创业。”这个项目的学习负责人此前曾对媒体表示,他们发现了一个“非常热爱项目管理”的孩子,并且已经给这个小女孩找到了一名导师,这个导师来自WeWork的活动策划部门。

WeWork的第三个版块WeLive成立于2016年,当前有两个项目,一个位于纽约曼哈顿的金融区,另外一个则位于华盛顿郊区,配备了公共便利设施的小型住宅公寓。经济衰退期间,也就是WeWork成立的时候,他们就租下了华尔街110号公寓,那时的华尔街刚刚遭受了金融风暴的席卷。但是在WeLive项目开始不久之后,WeWork就意识到他们在商用办公空间领域所取得的成功,不足以让他们在情况更加复杂的居住地产领域也获得类似的成功。去年,诺依曼还坚持说:“WeLive将会成为体量比WeWork还大的业务。”然而实际上这个项目却一直在挣扎。该公司曾一度预计在2018年的时候,他们将会拥有69个WeLive公寓,而实际上如今他们的居住公寓数量依然是两个。不过该公司的第三个位于西雅图书的WeLive公寓预计将于明年开放。

WeWork还继续在尝试进军其他许多领域。2016年,他们投资了一家西班牙企业,这家企业针对冲浪爱好者生产人工造浪池。一年之后,他们开了一家名为Rise by We的健身房(该公司曾经考虑过WeRun和WeWorkOut这两个名字,但是最终遭到否决),这家健身房的管理者为诺依曼夫人的兄弟,一位以色列前足球运动员。今年晚些时候,Rise by We还将在布鲁克林开设第二家点,除了健身房之外,这里还会有22万平方英尺(约合2万平方米)的WeWork办公空间。今年1月,WeWork还开了一家咖啡馆,这里的座位费为6美元/半小时,咖啡另付费。WeWork还投资了一家销售咖啡伴侣的食品企业,这家企业的创始人为前冲浪运动员莱尔德·汉密尔顿(Laird Hamilton)。他们还投资了一家生产减肥咖啡伴侣的企业,这家企业的三位亲兄弟创始人在创业之初就选择了WeWork的众创空间,并在WeLive租下了一个三居室,还会去Rise By We健身。

当我在诺依曼的办公室见到他本人的时候,我在办公室看到了一副画,上面画的是一座未来的城市,上面用大大的字写着“2048”。诺依曼笑着对我说:“我应该把它藏起来。”他说自己现在还不能过多的谈论这个话题,但是有一点是他可以说的,他表示,无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这种转变会从2028年开始。

今年5月,WeWork成立了一个名为ARK的投资基金,这个基金允许公司开始购买房产。诺依曼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曾开玩笑地表示ARK这三个字母代表着“亚当、丽贝卡和孩子们(Adam, Rebekah, and kids)”,但是之后WeWork澄清说,这三个字母代表的是“资产、回报和启动者(asset, return, kicker)”。

这个基金的建立,也解决了该公司最近面临的一个棘手的问题。过去多年来,诺依曼个人购买了四栋建筑的所有权,这些建筑都是WeWork建立办公空间的建筑,包括被IBM租下来的那一栋,诺依曼在2015年与以色列时尚设计师艾列·塔哈利(Alie Tahari)一起斥资7000万美元收购了这栋建筑。诺依曼一家还在汉普顿拥有一座价值170万美元的房屋,这个房子坐落于格林威治村,有6个卧室,在经过重新返修后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停婴儿车的车库。他们在威切斯特拥有一座价值1500万美元,占地60英亩(约364亩)的房子;在格拉梅西还有4个公寓,总价值大约为3500万美元。《华尔街日报》今年5月曾报道称,WeWork向一位未透露姓名的“主要股东”支付了超过3700万美元的租金,外界怀疑这名未透露姓名的股东就是诺依曼本人。

WeWork会成功吗?

诺依曼的这些置业活动让他遭受了批评,因为这种行为与该公司的利益产生了公然的冲突,随着公司即将进行IPO,诺依曼表示他会按照成本价将自己所拥有的大楼出售给ARK。他对我说:“我购买大楼从来都不是为了挣钱。”他表示自己置业是为了向那些对WeWork有所怀疑的地产主展示,说明WeWork是一个有实力的租户。他说到:“我的股权给我带来的财富超过了任何一种投资形式。如果我想赚更多的钱的话,我应该多买点WeWork的股权。”但是尽管如此,诺依曼曾对身边的人表示,在过去数年中,在进行地产投资的过程中他已经出售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WeWork股权。最近几年中,他对数家公司都进行了个人投资,包括一个连锁酒店品牌、明星厨师丹·巴伯(Dan Barber)的定制餐厅,以及旨在“让身体随着年龄退化的情况彻底消失”的生物技术企业Life Biosciences。

去年的圣诞节来临之前,孙正义在电话中告诉了诺依曼一个坏消息,软银投资向WeWork投资160亿美元并成为后者主要股东的计划被取消了。股市暴跌,包括沙特阿拉伯政府基金等愿景基金投资者,都对在地产行业追加投资的想法产生了犹豫。最终软银向WeWork投资了10亿美元,并且从员工和其他投资人那里又购买了价值10亿美元的股权。尽管这个投资数目比其他所有竞争对手能获得的投资的总和还要高,但是对于诺依曼来说,这依然是一件让他感到失望的事情,而且他的这种失望也被媒体报道了出去。今年1月在该公司的年会上,诺依曼告诉员工,所有从公司外部传来的消息都是“虚假或具有误导性的”。

WeWork还能继续下去吗?这家公司一直以来所遇到的都是不错的经济形势,他们的业务从来没有经受过逆境的检验。WeWork认为,在经济衰退中,大型企业将会进行裁员,而被裁的员工将会需要办公空间来东山再起。然而,他们没有提到,在裁员之后,那些租用了WeWork办公空间作为辅助办公室的大企业将会退租,而创业者们也将会重新回到咖啡厅去办公。另外,那些将自己的物业出租给了WeWork的地产主,也很有可能会提出与WeWork重新商定租金。

在互联网泡沫时代,一家名叫Regus的公司成为了股票市场的宠儿,他们提供的服务与WeWork类似,只不过他们的办公室的设计感没有WeWork那么强而已。2000年,著名媒体《Fast Company》发表了一篇标题为《未来的办公室》的文章,报道显示,Regus将在办公地点打造“社区”。然而在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时候,Regus破产了。如今这家公司已经再度出现,并且更名为IWG,它的存在代表了WeWork的另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IWG当前大约拥有3000个办公空间,在全球范围内拥有250万客户,这一数字足以让WeWork自惭形秽。当前IWG已经能够盈利,如今也有了更时尚、与WeWork非常类似的服务。这家公司现已上市,当前的市值大约为30亿美元。

地产行业中的每一个人都希望WeWork的这种灵活办公空间服务能够成为这个行业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就连WeWork的很多竞争对手对于诺依曼本人也心存感激,因为他成功推广了联合办公和短期租赁这个概念。就连那些批评WeWork企业文化,以及对该公司的高速增长持怀疑态度的人,也表示这家公司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地产行业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然而与此同时,也有很多人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WeWork和IWG之间有何区别?两家公司之间的价值为何相差了440亿美元?在去年披露的财务数字中WeWork承认了自己亏损的历史,并且表示从公司层面来看,可能无法实现盈利。他们还发布了一个独创的财务指标“community-adjusted EBITDA”——未计利息、税项、折旧和摊销前利润,这是一个会计认可的衡量公司业绩的方法——然而很多成本都没有计算在这个指标之中,例如营销成本、施工成本和设计成本等等。WeWork方面表示,在公司成熟起来之后这些成本就会消失,他们使用这个财务指标就是为了向外界证明他们有能力获得健康的利润。《媒体》在评论WeWork所采用的这个指标时是如此说的:“或许这是我们这一代最臭名昭著的一个财务指标了”。WeWork的员工对我说,如果公司的市值能够达到当初软银设想的一半,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WeWork的一个竞争对手说到:“就算他们的估值下降到了50亿美元,诺依曼的身价依然会高达10亿美元。

WeWork的目标

在办公室中,诺依曼依然表现得非常乐观。WeWork的发言人提醒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可以问。之后诺依曼对我说:“问一个让你的读者在读了以后有可能获得成长的问题。”我对诺依曼说,我在2016年曾看过他说的一句话,他那时表示他最终的目标是要打造WeWorld,要让他的公司拥有大量不同的业务,最终形成一个广大的生态系统,让人们没有任何理由想要离开的生态系统。我问他现在是否依然有这个目标,以及这个想法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诺依曼回答说:“这是一个好问题,你问的不错。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只手改变世界。我觉得我们可以打造一个能充当催化剂的组织,催生出长期的、可计量的改变。就像我们内部所称的WeOS一样,一个让工作和生活都变得更好的操作系统。”

随着IPO的临近,诺依曼认为公司需要做更少的事情,但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的更好。他们将取消夏令营活动。他不再追求WeSail和WeBank项目,尽管今年1月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诺依曼曾对另一位记者表示WeBank“即将到来”。可惜的是,在这次采访中我没有时间询问有关WeWork Mars的问题,也就是在火星上建设办公空间的计划。对于改变,诺依曼持有开放的态度,他想过把自己的一头长发剪短。但是他不会放弃自己最大的理想和愿景,他让公司的一位发言人给我发了一封邮件,里面是公司内部流传的一段话,他用这段话来概括他的短期目标。这段话中有一句来自禅宗:“我们被自己无限的潜能所吸引。”

诺依曼所取得的成功大到让人难以置信:如今WeWork分布在全球28个国家100多座城市,拥有485个办公地点,吸引了46.6万个会员。2014年,该公司的营收仅仅为7500万美元,而到了2018年这一数字上涨到了18亿美元。3年前,这家公司只有1000名员工,而如今他们的员工数量上涨到了1.2万人,而且还在以每周100人的速度增加着。现在他们坐拥2200万平方英尺(约合20万平方米)的办公空间,这些用玻璃墙隔开的空间如今已经重新定义了人们对办公地点的审美标准。去年秋天,他们还成为了曼哈顿地区最大的租户,在伦敦市中心,他们也成为了第二大租户,仅次于英国政府。当Uber登陆纽交所后,We Company如今成为了美国估值最高的初创企业,如今他们的估值已经达到了470亿美元。今年4月底,诺依曼宣布该公司已经提交了申请,并且准备开始IPO进程。

然而,关于公司的一些问题也不得忽视。比如业界有人用"企业内部,员工和高管却用混乱、让人反胃和不端行为"等关键词来形容WeWork的公司环境,这与公司所取得的超快增长速度格格不入,而且公司业务也存在问题:去年WeWork的亏损高达19亿美元。但WeWork毕竟重塑了办公地产行业,并且他们还要重塑我们生活中的其他方面。诺依曼最近曾对一位接近该公司的人说,他认为凭借WeWork的规模,他们将能够帮助人们解决世界上的一些重大问题,例如难民危机,他说到:“我必须尽可能创造最高的价值,因为当国家间发生战争的时候,我希望他们能来找我。”

今年春天的一天,诺依曼坐在WeWork位于切尔西总部的一个大会议室里,他向我抱歉地说到能够接受采访的时间有限。他说到:“在很短的时间里了解一个人,并且能够准确地描述真相,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除了提升世界的意识之外,We Company的每一个版块都有自己特别的任务。WeWork是要“打造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够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的世界。WeLive的主要业务是在金融区提供带有家具的住宅公寓,最低价为3175美元一个月,这个版块的目标是要解决全球日益增加的孤独感和自杀率,他们要做到“没有人感到孤独”。WeGrow是该公司的教育版块,包含了小学教育和编程教育,这个版块的目的是要“释放所有人的超能力”。

我问诺依曼他的超能力是什么,他回答说:“改变。我认为这是最厉害的超能力。”他提到了一部名叫《英雄(Heros)》的电视剧:“里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他能够拥有所有超能力。”诺依曼说到的这个角色,实际上是剧中的反派:一个靠杀人获得其他人能力的连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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